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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钧的盐场买卖,确实看起来很有前景。虽然说投入有点大,得一百万两,可按刘钧说的,顶多三年,以后大家就能每年拿到百分之十的年收益率。什么都不用干,就坐在家里等着收银子,而且旱涝保收,这样的好事哪找去?

    错过了这有家,肯定就没有第二家了。

    一群盐商们坐在那里各自打着算盘,很快就考虑的差不多了,一百万看起来很多,可这里的人也多啊,三百多家大小盐商呢,有钱的多入两股,钱少的少入几股,一百万还真不是个事。

    但他们也还是有些顾虑的,这生意真能做长久吗,还有刘钧能不能掌控这个生意。要是到时别人看着来钱了,来横插一脚,可是要来摘桃子,怎么办?另外这么大的产量出来,肯定会影响到淮盐等大盐厂,那扬州盐商还有淮盐盐场的那些官员们,他们能坐视不理?

    对于这些疑惑,刘钧只用一句话回复了。

    “又想发财,又想一点风险都不担,那你们还来做什么生意啊。更何况,你们都是做盐买卖的,难道连这点胆量也没有?”说着,刘钧让人捧来自己的尚方宝剑。又再次指∫↘,明了自己如今这个镇南侯的侯爷身份加上郧阳总兵的身份。

    “我呢是有钱想要大家一起赚,但如果大家不想赚这个钱,那也没关系,大家随意。”

    许多盐商还在犹豫之中,刘良佐站起来说话了。

    “候爷,小的刘良佐斗胆,想要先入一股,投一万两银子。”一万两银子对刘良佐来说,已经是能拿出手的所有现银了,别人还在犹豫,他却觉得这是一个天载难逢的机会。以前他就是没有什么靠山。只能给周文顺分销点盐,赚点他指缝里漏下的。

    现在周文顺也死了,刘良佐很担心自己也会被牵连。这一万两银子掏出来,不管最后能不能真的得到年一成收益率,希望起码能在镇南侯这里得几分满意吧。

    果然,刘钧一听刘良佐的话,立即满面笑容。

    “哦,刘员外倒是有有胆识,眼光敏锐的。一万两银子,非常好。来人,带刘员外到一边去登记入股。”说着,刘钧甚至还拍了拍刘良佐的肩膀。刘良佐一个四十好几的老爷们,被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拍肩膀夸奖,可他心里却激动的发抖,感觉身子都轻了几两。

    这一万两银子花的值,侯爷对我很满意。

    有人带头就好,那些盐商们看着刘钧和刘良佐的表现,心里怀疑两人是在做戏。不过不管是不是作戏。既然刘钧把话挑明到这程度了,他们总得表态的。

    “我入股一千两。”

    一个同样是和刘良佐一样最先来的那八家之一的胖商人出声了,不过他明显对这生意并不太全信,不敢如刘良佐一样把身家都投进来。最终只投了一千,相当买了十股。

    刘钧没嫌少,一千两银子也不少了。

    “很好,请这位员外那边登记。”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出声入股。不过多是一千两千的,甚至还有一个只认购了五百两。刘钧也多少不管,给以笑脸。

    “学生认购两万两!”突然。一片一千两千两中,突然有个年轻人摇着扇子喊出了两万两银子。一时引得诸多人侧目,“哎,是周王的外甥!”

    “没想到他也来了,刚才一直没注意呢。”

    “这赵公子果然手笔大,一出手就是两万两。”

    商人们小声议论着,傅山在刘钧身边细声禀报此人的母亲是开封周王的女儿,他们家是南阳的一个大族,也做着官盐买卖。

    “原来是赵公子,欢迎入伙。”刘钧笑着对他道。

    有了周王外甥赵公子的大手笔高调入股,接下来盐商们的热情也高涨了许多。大家都纷纷入了一股,有投三千的,有投五千的,还有投一万的。

    “大帅,一万股已经认购完了。”不少盐商还没有来的及认购时,傅山已经过来说了一个让众盐商惊讶不已的消息。

    一万股总共一百万股的应城盐厂的股本已经被认购完了。

    众人都没有料到,居然这么快。

    而他们更没有料到的是,刘钧居然笑眯眯的宣布,加盟认购入伙结束了。

    “已经登记认购股份的,一会我们会签订正式的契约,然后我们就是合伙人了。至于其它各位,很遗憾的告诉你们,你们晚了一步了,抱歉,这次没机会合作了,也许我们下一次再寻找机会合作吧。”

    听到这话,一开始还有几个小商贩心中窃喜,终于不必入伙了。可剩下那些没来的及入伙的大多数盐商,当他们看到绝大多数已经入了伙,成了镇南侯应城盐场的合伙人,而只有他们这少数人没入伙后,心里突然有几分惊惧。

    他们没能成为镇南侯合伙人,不是自己人了。

    好多人不由的想起了周文顺。

    “侯爷,加我一个吧,我要入股,我投一万两!”

    “侯爷,我也要入一股,我也投一万两!”

    几个盐商连忙喊道。

    可惜,刘钧却是摇头,“盐场暂时不需要更多合伙人了,下次吧。”

    一群盐商还缠扯了好一会,最后见刘钧态度坚决,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被抛开了。

    事情谈妥了,接下来自然就是大办酒宴,一同庆祝了。

    “大帅,那些人哭着喊着要入股的,加起来起码得有十几万两银子,干嘛不一起收了?”傅山问。

    “咱们做事得讲究,先前说是招募一百万,那就只要一百万,咱们又不是骗子,只干一票就走。”刘钧虽然缺钱,可不为因小失大,为了十来万两银子,就把自己的原则不要了。

    刘钧是真心准备办这盐场的,募集一百万银子。他打算留下三十万两做为盐厂建设和招募工匠、盐工的工钱,以及挖盐井的钱。挖盐井并不简单也不便宜,得从四川的自流井、贡井一带拥有大量盐井的地方去请那些挖盐井的老匠。

    一口盐井可不是水井,起码得打十丈甚至是几十丈深,甚至有百丈深几百丈深的盐井,而且盐井的口子极小,得专门的工具专门的技术。而且熬盐也是一个劳动力密集型的工作,需要大量的工人。

    其实盐井比起海边的晒盐熬盐,那成本大的多,也辛苦的多。但在这个时代。运输同样也是一项高成本,因此刘钧的盐场建起来,依然有极大的前景。

    虽然说招募的股银是为开盐厂,但那话是这样说而已,实际上,刘钧现在招募了一百万两股本后,等于他自己没拥有半点股份,都是那些盐商们的。但事实上,那些盐商们只不过拥有分红权。另外还保留了三年后股本收回或者转让的权利而已。

    盐厂依然是刘钧的,他一分钱没花,从盐商那里弄来了开盐厂的资金,同时还只留了三十万做为盐厂的开办运转费用。大头的七十万两,被刘钧直接抽出来,用做军费。

    “银子先拿去订购粮食,另外一部份给军工坊采购材料。剩下一部份做周转奖金。”钱还没拿到手,刘钧已经计划好了这些银子的用处。

    “这些盐商还真有钱。”傅山感叹着道。

    刘钧笑了两声,“盐商有钱人人都知道。但盐商也最精明狡诈。你以为他们拿钱给我们,是傻?不,他们很精明,他们知道自己投出的这笔钱,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收益,才会给我们投钱的。”

    “他们这么相信我们,不怕我们骗他们?”

    “骗他们?骗一个两个有可能,可这大小几百号盐商呢,我们真敢骗他们这一百万两银子,只怕最后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哪一个盐商背后不有着那么几个官员权贵呢。他们都知道,我不可能骗他们,也不敢骗他们。”

    晚上的宴会,刘钧也到场现身,给那些合伙人们一起敬了杯酒,那些没来的及入伙的,刘钧对他们也还算客气。

    喝了几杯酒,刘钧便径直离开了,反正他们也是为钱合作而已,没那么多私人感悟掺杂。回到后院,刘钧发现屋里亮着灯,走进去,却见是陈圆圆正坐在屋里。

    “大帅回来了。”陈圆圆刚刚正坐在案前看书,听到推门声扭头见是刘钧,脸上露出欣喜神色。

    “嗯,你看什么呢?”刘钧问。自他回到虎头堡后,沈曼和陈圆圆两人倒是很默契,一人过来陪他三天,然后中间有一天空隔。刘钧回来第一天,就把陈圆圆收了房,两人经那过后,关系越见亲密。

    除了还没有名份,平时虎头堡上下见了陈圆圆,都喊她陈姨娘。陈圆圆倒也接受这个称呼,且从没有跟刘钧提出过要入刘家门什么的。她在虎头堡衙城里有一个院子,就在刘钧的那院子旁边,沈曼也有一间。

    平时她有时在院里看书,但还有很多时间喜欢去红袖坊,在三楼她有个房间。平时她帮着沈曼一起处理帐目,似乎做着这些事情,能让她更充实一些。

    “核对下红袖坊上月的收支帐目。”陈圆圆放下帐本,过来给刘钧宽衣。

    “你挺喜欢做这些啊。”

    “打发些时间。”陈圆圆笑道。

    刘钧换了身衣服,直接靠在床头,也开始盘点起自己的帐目来。入川前,熊文灿拔了五万两银子给他,入川后,前后缴获了大约二十万两的战利品,然后又跟梅之焕他们那分了大约二十万财物战利品,以及二十余万的朝廷赏赐。

    加起来,都有六十多万了,不过现银不多,很多都是些金银绸缎字典首饰珍珠等东西,还得出手换成银钱,但这么多物资一下子出手还是很难的。而且上次给战士们的奖赏抚恤也用了不少。

    若是今天拿下来的这七十万两银子,他手上还真没有现钱了。

    可这七十万两银子入帐,也还只是稍减缓了下资金缺口而已。养五万新军,一年起码二百万两银子,除非他打算跟其它的朝廷将领一样,吃空饷,养家丁,然后带着一支毫无一用的军队。

    那些从川东带回来的财物,得尽快出手,一部份放到服务社里给士兵们兑换,另外大部份得通过老丈人陆维章等关系,四处寻找下家出手换成现银。

    此外,这新入帐的七十万两银子,得去采购粮食,采购骡马、采购各种铁料、铅子、硫磺、硝等材料,钱钱钱,全是钱啊。

    原来只有几百号人马时,刘钧随便怎么弄,都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可现在,随便什么事情都离不开钱字。

    原本刘钧打算郧阳镇五万新军自己包圆了,可现在看看,一次性练五万人马压力太大了。想了想,刘钧打算抚标的那一万兵马留给巡抚朱大典自己去练,自己也懒得管那些人了,正好,把郧阳镇原有的那一万多兵马都划归给朱大典的抚标。

    虽然据刘钧所知,郧镇旧有兵一万三千,马二千,实际上水份一半多。让朱大典自己去头痛吧。

    减掉那一万人马,那刘钧自己只须练四万,嗯,如果再放点手,实际上重庆副将秦翼民和白帝城守备马万年的两支人马四千人,也可以不用管。不过想想,刘钧还是不打算把这两支人马也放手。

    刘钧也知道自己现在开盐场采盐这样的事情,肯定也会引起很多人不满。但现在皇帝对他还正是信任之时,中原还有许多流匪没有解决呢,就算解决了,也还有关外的建虏没解决呢。

    因此,很长时间里,武夫,特别是那些能打的武夫,在皇帝那里还是很能得到重用的。别说建个把盐场,就是再出格点,皇帝都能接受。

    说白了,还得有兵。手握一支重兵,而且是一支能打的重兵,才有说话权,那比什么镇南侯什么总兵官,都管用的多。无论如何,都得趁这次皇帝给的机会,好好的扩编,精练。

    或许,是时候办一个讲武堂了,专门轮训那些迅速提升的九头鸟军官们,同时,也挑一些优秀的苗子,从头教起,用个一两年时间教出一些正统的底层军官来。嗯,教导营也不能撤,得从军中选拔一批最优秀的士兵入教导营训练,让他们成一个士兵成功转变成一个底层军官。

    复社和蕲黄各寨送来的那批年轻人,得想办法让他们多留下来一段时间。这些都是参加过数场战斗的优秀士兵,正好可以带带新兵。

    “大帅,夜深了,奴服侍你更衣安歇了。”刘钧还在闭着眼睛思考着,耳边却传来陈圆圆柔媚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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