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上了别人的孩子!给我戴绿帽子,我怎么能容忍。”他的神情看起来十分沮丧,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甚至还带有一点窃喜,“她竟然有脸生下了那个孽种,我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不过,我又于心不忍,于是,我不停的刺激她,让她产生幻觉,无论是跳楼还是自杀对她都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他掏出三根烟同时点燃,走到角落蹲下去,将烟头狠狠的印在破布娃娃上,那种燃烧棉花和布的味道立刻弥漫了整个屋子,娃娃身上马上出现了三个圆圆的破洞,秦悠然不忍心看,幸亏那只是个娃娃,如果是个小孩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我看过那个简讯,一个女子将自己的孩子扔下楼,然后又自己坠楼。是你干的对不对?你好残忍!”她无法想象自己的同桌居然会从一个腼腆的男生演变为一个杀人凶手。

“她坠楼是她没脸活在这个世上,我一点也没有为她感到惋惜,你不觉得吗?你们女生太容易让自己华丽的外表蒙蔽人心,我千不该万不该相信你们!”他突然站起来,激动的喊,秦悠然多么希望这个声音可以惊醒别的住户,她的身体越来越软,身体像被人抽了筋一样,连骨头都是松软的,一动不能动,只能保持一个姿势坐以待毙。

“你不用想逃出去了,我也不想这么做,除非那个猎灵人能找到你,否则,他就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你怎么会是一个这么残忍的人?我真是没想到!”秦悠然由衷的为他感到悲哀,有些接受不了。

秦悠然的话对他来说一点也没有触动,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怎么会是一个残忍的人,你其实可以叫我魔鬼的,因为我早就死了,你想看到我死的时候的样子吗?”说完不等秦悠然回话,就摇身一变,一幕让秦悠然永远都不想记起的画面转现出来。

一个瘦瘦的身影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把菜刀,是老王,他不是死了吗?她刚有些疑惑,很快,老王做出的下一个动作就让秦悠然彻底哑然了,他蹲下身,费力的趴在地上,手伸进桌子底下摸索着,摸啊摸,好半天,才摸出一条胳膊,用力想要拉出来,屁股一沉,身体后倾,重力失衡以后,一整具尸体都被他给带了出来,他坐在地上,手里举着那把看起来不知用了多少年的菜刀,嘴里碎碎念:“我说了,你别再来烦我,薛玲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再来缠我,我就有你好看,你就是不听,啧啧……年轻人,总是这么冲动!”

地上躺着的人正是颜柯,此时的他后颈全是血,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衣,无论他平时有多么的爱干净,此时的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样子,他紧紧的闭着眼睛,上半身的血红映照着雪白色的墙壁,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老王高高的举起自己手中的菜刀,手起刀落,嘴角又露出他那冰冷的笑容,“咔咔!”钝器敲在骨头上的声音,他看了看刀刃,“看来这把刀真的该换了,用了几十年了,好吧,再用最后一次,你就可以永远的消失了!”这句话说出来,不知道是在说地上的尸体还是说手中的菜刀。

菜刀一下一下的砍在尸体身上,从刚开始的截断到最后的整条胳膊腿都被卸下来,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满头大汗干的热火朝天,而秦悠然则是看的浑身直冒汗,杀人分尸,只有在报纸和新闻里能看到的事情,居然被她亲临了现场,太可怕了,倒不如来个人把她砸晕算了,她现在真的很想晕过去,可是,天不随人意,也许是她经历过这些事情以后已经产生了免疫,还是颜柯那个充满怨恨的怨灵不让她晕,总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血腥的全过程,胃里有种东西在翻腾,她呕了几下,没有呕出什么。

地上的尸体已经被肢解的差不多了,老王满意的站起来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的战果,“唉,累死我了,总算弄完了,放对门的冰箱里给她个惊喜好了!”

“什么?冰箱里的那条独肢就是他给我放的?!”秦悠然大悟,原来,颜柯曾经去找老王,试图说服他放弃薛玲,但是两人吵翻了,老王趁颜柯不注意,用重物将颜柯击杀,然后又尸解。

正在老王正忙的欢的时候,突然门开了,一个女人进门来看到这些吓的尖叫了一声,他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这才悄悄的说:“嘘!别吱声,我杀人了!”他老婆吓的浑身颤抖,死死的抱着老王的胳膊,但她没有看到老王眼睛里转瞬即逝的寒光,老王连哄带骗的告诉了她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用想,一定是编的,两人七手八脚的将已经支离破碎的尸体装进编织袋里,其余装不下的统统塞进了冰箱里,看到这些,秦悠然有种冲动,以后再也不想吃冰箱里放的东西了,地上还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肉沫沫,满屋子的肉腥味很重,老王端了一盆水开始卖力的擦洗地板,只怕,这辈子干的活也不及他今天一天干的多。

屋子里的锅开始呜呜的响起,水开了,老王两夫妇激动的开始往锅里添着什么,不出十分钟,满屋溢着香喷喷的肉味,只是那种气味让人作呕。

秦悠然不忍再看下去,她喊道:“停!停!停!够了!我知道你死的冤枉,但又不是我害的,你别再折磨我的双眼了,再看下去,我会疯了的!”她嘴上这么喊着,心里却更加着急自己怎么脱身,如果莫漓能够找到这里最好,但是找不到的话,那她今天是死定了,只是她很纳闷,按照她搬进来的时间距离薛玲跳楼的日期已经至少有一个月了,那么颜柯的死一定是在薛玲之前,就算他死的冤不去轮回,常蕊心住在楼上,莫漓没理由看不到这里的怨气呀?怎么会轻易让他逃脱?

“疯了?不会的,你一向都是那么的坚强。”他狞笑着,嘴角露出一开心的笑容,“我没办法,有只狐仙告诉我如果我完成了任务就帮我找到薛玲,你知道吗?我在冥界找了她好久都没有找到他,鬼门关一开启我就什么也不顾的冲了上来,可是连个鬼影都没有见着,等那个猎灵人找不到你了,或者你死了,我就可以见到薛玲了。”

“狐仙?”秦悠然听到这个名字,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炽瞳,这只狐狸真是坏心眼,如果这次有机会出去,一定要找到他的踪影,不除了他,早晚莫漓会命丧他手。

看秦悠然不说话,他站在窗户边朝外面看了看,“没有人来吆!看来他是找不到你了!”摇了摇头,做出同情的样子。

秦悠然眯缝着眼睛,抛出一个可以杀死人的眼神,坚定的说:“他一定会来的!”她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破布娃娃身上,眼神里有些怜悯,她刚注意到,可怜的娃娃身体已经破裂开了,本来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千疮百孔,更脏了,犹如被千万只脚踩过一样。

“你找我就找我,干嘛拿我的娃娃出气?”她鄙视的说,嘴角上扬,就算是死,也不能输了气势。

“你的娃娃?我说怎么看他这么不顺眼,我在这等你的时候碰巧在门口的地上看到就顺手捡起来了。”他不屑的说,眼神里满是轻蔑,一个破娃娃而已,至于吗?难道她现在不应该更加关心自己的性命?

“无论是人的性命,还是一个被遗弃的破娃娃,你都没有权利随意的践踏,就算是没有生命的娃娃也有尊严,有自己的思想,总比你这个行尸走肉强!你根本就不是爱别人,你只爱你自己,即使失去爱情,即使被女人抛弃,你还有更多的选择,但你阴暗的心里早已经容不下别人的幸福,所以你才会变了性子。我真的已经遗忘了当初腼腆的你,嗜血狂魔一般!”她没有喘气的说出这些话,好像在等他做出下一步的举动。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你这么看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已经变成这样了,我现在就想见到薛玲,问清楚,如果她宁愿死也不跟我在一起,那我就陪她一起下地狱!”

他这种疯狂的模样没有吓到秦悠然,只是她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不让莫漓找到这里,因为她刚才注意到一个很微小的细节,颜柯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灵,他站在窗户边朝外张望的时候总是很小心翼翼的,而且门槛的地方他也很少接近,总是饶行,这里一定有陷阱,想骗莫漓进来,要么削弱他的灵力,要么就会要了他的命。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挺聪明的,也许莫漓根本就不会来,他只是会告诉殷莫言让他寻找而已,她有些失落的想,眼神里的光暗淡了许多。

“妈妈!”秦悠然突然听到一声轻轻的叫喊声,是幻觉吗?还是被困的时间长精神要崩溃了?她竖着耳朵仔细的听,又是一声轻轻的叫喊:“妈妈,是我!”

她偷偷看了一眼颜柯,他似乎没有听到这个声音,她开始大着胆子寻找声音的来源,是从娃娃身上发出的,谁?她在心里打了个问号,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见,很快,就有了回应,“坏叔叔在屋子里设置了许多防线,是那只臭狐狸给他的,你要小心喔,一会儿逃跑的时候千万别踩到门槛,也千万别用手摸窗户,那上面刷的一层东西是剧毒,不只是人摸了会中毒,连灵碰了就会慢慢的消散的!”

“你怎么会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老是管我叫妈妈?”她在心里想,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传递心语了?

“我就是我啊,我没有恶意,我就喜欢跟着你,你和我妈妈很像,可惜她不要我了。”它的声音变的很沮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不过,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救你的,你等着!找机会就快点逃跑!”

话毕,秦悠然四处张望,刚想在问,就看见地上的破娃娃里走出一个小婴儿,他嘴角一裂,露出满口的尖利牙齿,脑袋上凹了一大片,看起来让人起鸡皮疙瘩,他张着大嘴瞄准颜柯的后背狠狠的咬了上去。

“啊!!!”颜柯痛的大叫,他生气的转过身来,当看到眼前是个不起眼的婴儿时不在乎的伸出手去拍打,想要一把将他撕碎。“鬼婴!”谁知,对方虽然攻击不强,但躲闪的本事却很大,动作迅速的让他几击不中,他虽然恼怒却也没有办法。

“快跑!”秦悠然的耳边听到很小的声音她看准时机慢慢的朝门口挪,颜柯不停的追打着鬼影,注意力很集中,她虽然没有被绑起来,但是全身没有什么力气软软的,费了好大的劲才挪到了门口,还没等开心来临,就听到身后突然没了动静,她转头一看,鬼婴已经不见了,地上静静的躺着破布娃娃。

“想跑?你觉得可能吗?”他的笑让人打心里感觉到凉意,秦悠然生气喊:“你把她怎么了?”

“不怎么,他这会儿一定还在幻境里游戏呢,你不用为他担心!”他摊开双手做无辜状,秦悠然伤心透了,心里紧张莫漓,又为自己的小命而感到担忧。

“怦怦怦!”敲门声不偏不倚的在这时候响起,秦悠然的心揪在了一起,不会是莫漓吧?

“颜柯!”门外传出女人的声音,颜柯听到以后双眼立刻放出光彩,他高兴的想去开门,可是刚走到门口就犹豫了,他无法碰触门槛,穿墙就更别想了,狐狸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就等鱼上钩呢,除非外面的人自己进来,里面的人是无法出去的,万一外面的人是别人的陷阱怎么办,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他又坐了下来,让自己耐心一点。

门却在此时悠悠的开了,一个穿着一身橘黄色衣裙的女人飘了进来,她脚接触的地方冒起了丝丝的黑烟,她对自己已经中毒全然不知。

“薛玲?!你终于肯出现了?”他看到门外进来的人激动的站起来,脸上除了激动还带有一丝意外的情绪。

薛玲不紧不慢的说:“我一直都在这栋楼里,只是你看不见我而已。”

“你一直在?为什么不肯现身出来见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他的声音渐渐变大,上前一把抓住薛玲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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